天边的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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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朱子语类】相臣谋国不臧恐贻后世讥

《朱子语类》卷127

先生脚疼卧息楼下,吟咏杜子美《古柏行》三数遍。贺孙侍立。先生云:“偶看《中兴小记 》,载勾龙如渊入争和议时言语。若果有此言,如何夹持前进,以取中原 ?最可恨者,初来魏公既勉车驾到建康,当绍兴七年时,虏王已篡,高庆裔 、粘罕相继或诛或死。刘豫既见疑于虏,一子又大败而归,北方更无南向意 。如何魏公才因吕吕祉事见黜, 赵丞相忽然一旦发回跸临安之议? 一坐定著,竟不能动,不知其意是如何 !”因叹息久之云 :“为大臣谋国一至于此,自今观之,为大可恨!

朱熹骂得对,淮西兵变是张浚措置失当,赵鼎迁回临安是错上加错。朱熹意见实际接近李纲,李纲一面规劝张浚和岳飞搞好关系,不要继续攻击岳飞;一面坚决支持定都建康,行朝仍留平江为上,为此还专门致信赵鼎:

今既驻跸几年,徒以淮西叛将,遽复舍去,使虏、伪得以窥伺,非良策也。

反复强调“退避之说,不可施于今日。”

可惜,赵鼎大概把李纲视作张浚同党了,凡张浚主张的,赵鼎都要一律革新。赵鼎还放任言官对李纲弹劾,李纲固然从江西安抚大使任上去位,赵鼎自己也很快被秦桧排挤下台,可以算是报应。毕竟论主和,秦桧一拳可以打十个赵鼎。

到后来第一次绍兴和议期间,岳飞也开骂以赵鼎为代表(含秦桧)的朝廷处置:相臣谋国不臧恐贻后世讥。不过岳飞骂得比较含蓄,至朱熹则百无禁忌。

当时讲和本意,上不为宗社,下不为生灵,中不为息兵待时,只是怯惧,为苟岁月计 !从头到尾,大事小事 ,无一件措置得是当。…… 看当时措置,可惊 ! 可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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